熟女孩的旅遊雜記

砂勞越不思議　雨林奇穴探險記

《行遍天下》月刊海外旅遊版11月號 馬來西亞 砂勞越　報導

砂勞越(Sarawak)位於世界三大熱帶雨林之一的婆羅洲島，是馬來西亞十三州內最大的一州，擁有最多品種的熱帶雨林動植物、全世界最大的花——萊佛士花、最多品種的犀鳥（又稱犀鳥之鄉）、全球惟一的長臂猴產地、世上最壯觀的洞穴群。這座與亞馬遜河流域同稱地球兩大肺的雨林天堂，吸引無數世界各地的探險家、學者專家和歐美澳遊客前往，唯有親臨，才能感受砂勞越的種種不思議。

◎ 預知詳細路線請看11月號海外旅遊版

對於血液裡流著冒險因子的世界玩家，面對愈野蠻、原始的旅程，往往愈能激發躍動的生命力和無可救藥的幽默與浪漫，我對此深信不疑！1983年，英國自然史著名學者雷蒙．歐漢倫(Redmond O'hanlon)和他的詩人摯友詹姆士．芬騰(James Fenton)攜手勇闖砂勞越，雷蒙更將這一段野蠻、搞笑的探險之旅於1987出版成冊，在《一頭栽進婆羅洲》(Into the heart of Borneo)這部遊記的第一章如此描述：「無論你的學術本能是何等強烈，絕對無法和奮力求生的非理性慾望相比擬，你千方百計也得想個法子讓腦袋好好頂在肩上、使胯下不文之物仍倖存於原位，不讓1700多種不同的寄生蟲鑽進血管，也別讓無所不在的瓦格勒氏蝮蛇咬上一口。」而台灣生態專家、作家徐仁修的名著《赤道無風》也生動描述、記錄婆羅洲島，因此許多讀者對於婆羅洲的印象是：「很多人類學家想進入研究的地區，也是許多探險家命喪異域的地方。」

婆羅洲島是世界第三大島，分別隸屬馬來西亞、汶萊與印尼等三個國家。砂勞越屬東馬，位於婆羅洲西北部，南與印尼加里曼丹(Kalimantan)為鄰。全境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面積是熱帶雨林，赤道橫貫其中，山多、叢林多、原住民多，同時，也是距離台灣最近的熱帶雨林，然而無論是婆羅洲或砂勞越，在國人心目中都嫌陌生，台灣目前有馬航班機往返於台北－吉隆玻一古晉（砂勞越首府），交通不是問題，各個世界級的國家公園也有設備完善的住宿環境，雖然砂勞越的確擁有原始的環境、豐富的生態和地理景觀，但已不像探險書裡所說的那般駭人！經過近十年來的開發旅遊觀光產業，砂勞越州政府除了積規劃國家公園和度假飯店，也大力將豐富的原住民文化和生態資源轉為觀光資源，同時對於環保十分講究，努力在人與大自然間求取平衡，這點很讓人激賞！目前，砂勞越的生態之旅已吸引不少歐美澳等國的背包客前往，以及當地的旅遊團體。

我和我的野蠻朋友

此行，我們一群台灣的媒體跟隨馬來西亞觀光大使品冠的腳步，登上這座神祕、豐饒的綠鑽之島，探索多個世界級的國家公園，對於我們這群生活在大都會的城市族，砂勞越生態之旅最駭人的當屬在五天內爬完半年份的山，走完一季的階梯，相較於屬「半野人」的旅遊記者，對藝人來說應該更吃重吧！我們家攝影符大哥背著數十公斤的沉重攝影器材苦行山路，不時和紅毛猩猩的叫聲相呼應，不過他口中冒出的是怨嘆山路歹行的「三字經」，呼～野蠻唷！但是，或許沾了觀光大使品冠的光，此行咱們異常幸運，很多該看的，很難看到的，都給我們遇上、拍到啦！「有拍有保佑！」這句旅遊界的經典口頭禪，讓大家賣力演出，哇，攝影大哥大姊們獵取了爆多超優鏡頭！大夥兒邊爬山，邊找動植物，邊賞風景，還要邊分享獵取的美妙鏡頭，滿足感百分百！於是，不止符大哥，被眼前美景感動、擄獲的眾人，無不邊搥腿，邊氣喘吁吁地大讚「值得！」

長鼻猴性慾旺盛開眼界
距古晉38公里的峇哥國家公園(Bako National Park)是砂勞越多個國家公園中開發最早、最易前往，也是最熱門的國家公園。由古晉巿出發，可搭渡輪或利用便捷的巴士前往，其入口是個漁村，坐船約15分鐘可抵。佔地2742公頃的峇哥規模算是「迷你」，卻也擁有17條步道，最短的單程需走上半小時，最長的單程得花費9小時，遊客可選擇在園內露營或回程由船接駁。這座崎嶇不平的砂石半島，以原始的自然生態、豐富的雨林景觀和詭譎多變的石灰岩地形成為全球生態保育的熱點。

最酷的是，這裡算是較容易邂逅長鼻猴的地方，嬌貴的長鼻猴僅存活於婆羅洲沿海濕地森林，牠最大的特徵便是臉上突出的長鼻子，比「大鼻子情聖」還要誇張，因此有人戲稱牠們是把「那話兒」長在臉上的奇猴，而牠們的確性慾旺盛，大部分時間，牠們的「小弟弟」都是處於亢奮的挺立狀態，大夥兒爭相以望遠鏡窺探其隱私，尷尬的笑聲不絕於耳。

犀鳥默默送行很窩心
老是忙著在國家公園餐廳四周翻垃圾桶的鬍鬚豬（疑似「鬍鬚張」的弟弟），和漂亮的赤尾青竹絲，還有到處搶人零食和晾在屋外內衣褲的長尾猴（趁人不備會進去翻行李的也是牠們）……，彷彿都成了我們的好朋友。另一群神祕的野蠻朋友，在我們離開Bako、開往市區的回程，佇立樹頂默送我們，牠們是衣著豔麗的犀鳥們！這種安靜、低調的送別方式，有一種超乎一般形式的感應與默契，教人特別珍惜那種「心有靈犀」的互動，是夜，入睡前，想著牠們的眼神、可愛的臉，沉浸在甜甜的幸福裡入夢。


人間天堂奇花異蟲

萊佛士花散發屍臭
在砂勞越的雨林裡，遍佈參天巨木和稀奇古怪的生物。其中，最出名的當屬世界上最大的花——萊佛士花(Rafflesia)，據載，全馬來西亞一年發現的萊佛士花大約只有一百多朵，十分稀有。這種大花是隱身地底下的爬藤植物，花的直徑可達一公尺，從寄生的藤蔓上冒出來，沒有葉也沒有莖，只有大大的幾瓣紅葉片，從長出花苞到開花約需九個月的時間，然而花期卻僅能維持一週，甚至少則三、四天，散發出腐爛死老鼠的屍臭味，藉以吸引蚊蠅來傳遞花粉。神祕的萊佛士花彷若千年人參會長腳般，總是不定點且不定時開花，要窺得其貌、嗅其氣息實屬不易。

看見我們一張張失望的臉，多聞的導遊小余以八卦娛樂大家：「很多國外遊客衝著萊佛士花而來，甚至還住上半個月或一個月，慢慢進行生態觀察唷。如果國家公園發現園區內有花蹤，會特別保護，待花開時通知遊客前往參觀。」難道別無他法？小余爆料：「有些當地人會特別深入雨林尋花，一旦他們發現花蹤，便會想辦法將花移植回自己的住處，然後敲鑼打鼓告訴Local旅行社，『我們這裡有花囉！』藉機招攬觀光客收取門票，但不保證會開花唷！」這些可惡的採花賊！無論這花開或不開，他們都可賺上一筆，基本上，這樣的移植根本是很難成功的，也就是說，他們是強迫推銷一朵「啞巴花」，遊客看到的就是一顆大大的、綠綠的像是包心菜之類的東東。

蚊子也是保育動物
砂勞越之行，一路上從古晉到美裏(Miri)和姆魯(Mulu)，不論是走訪哪座國家公園，碰到哪位導遊，他們肯定都有句經典台詞：「國家公園裡所有的動植物都受到保護，就連蚊子也是唷！」幾天下來，大夥兒乖乖的噴上防蚊液，為的是不要引誘蚊子侵犯，然後一不小心「啪～」變成打死受保護生物的現行犯！說到這裡，實在讚賞他們推廣環保的態度，幾天下來，我也被這潛移默化的教育訓練成被蚊咬也穩如泰山，將蚊驅之別院，再抹藥補防蚊液，並檢討自己的酸性體質，不似這裡的原住民身體健康、血液潔淨，可免蟲咬。而雨林中繼續流傳著被我戲稱「教官」的導遊凱莉的聲音：「種子看完放回原地！」「ㄟ，妳該打屁股唷！」手中抓著豔紅色馬陸當Model給攝影師拍照的我被逮個正著……。

「我們正走在肺裡，要大口深呼吸！」我不時想著，熱帶雨林是地球的肺，而我們便是走在世界兩大肺之一的內部，而雨林也蘊藏最多物種，可說是地球最重要的生物基因庫。在導遊的介紹下，我有抄不完的筆記，和好多的「哇」和「哈哈」。冷笑話導遊阿Hong這樣介紹雨林奇木：「『鹽木』(Belian)的生命力最強，即使倒地還能再生，南婆羅洲的加里曼丹有老虎，北婆羅洲的砂勞越則無，Why？就是因為有鹽木，老虎不但怕其氣味，萬一碰到葉子還會皮膚潰爛，所以，砂勞越只有一種Tiger，Tiger Beer!」哈哈哈……，笑死我了！

黑夜森林野蠻轟趴
國家公園裡的奇花異蟲實在多不勝數。民丹莪樹(bintangor)據說能治愛滋病；怡保樹(Ipoh)的汁含有劇毒，普南人取其毒汁混合其他汁液做成毒箭，在江湖上號稱「七步死」。還有一種蕈鋪在林地上像地毯般光滑，當地人會採回去做地毯。光是豬籠草就有多款種類，有的還被原住民拿來做「豬籠草飯」，將之洗淨，在草杯內放入米後蒸煮即成。另外還有一片葉、去疲葉、貓鬚花、龍船花等等，哇哈哈！入夜後，森林裡更是辦起生態轟趴，千奇百怪聲響四起，用手電筒可以發現好多怪趣生物，金光閃耀的蟲蛹、滿身通紅的蜘蛛、因富含磷質而閃閃發亮的螢光蕈……。這些蟲蟲穿上比當季巴黎、米蘭服裝秀還酷炫的時尚裝飾賣力演出，讓我們不斷趕場看秀，一不小心混太晚，還遭工作人員驅趕，離開國家公園後，剛好可以去喝Tiger Beer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