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女孩的旅遊雜記

作者／安妮辛

睡不著的半夜一點，一通久違的電話打來了。
好久沒看見這個號碼，也差點忘了，其實內心深處都很期待的他。
「為什麼？」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。

「喂？」
一樣，他還是一樣，親膩叫我的外號。
我的嘴角微微上揚，心跳快了，聽覺都變得靈敏。

「妳在幹嘛？」
雖然是個不太有禮貌的問候，但終究是他的樣子。
我說沒有呀睡不著之類的話，要用什麼樣的語氣才能變得不拘束，我一點也拿捏不準。

他離開好久了，再見都沒有說，我卻傻傻的等了好久。
我不讓眼淚成為我的朋友，也不讓難過有機會來靠近我，那些麻醉自己的作法，我知道都不可能忘記，但我們都說不上來，誰才是註定的人。

「你呢？」
明明是個再清楚不過、用膝蓋想都想得到他會如何回答的問題；但絕對不會是「想妳」。這個問題，就像是站在聚光燈下，觀眾前面一樣的裸露，但答案卻永遠沒人知道的尷尬。

「我知道妳談戀愛了囉！」
他的一派輕鬆，卻顯示了我的背叛，即使我們彼此沒有過承諾。
我們任何的一方有錯嗎？我想，唯一錯的，是我們學習了電影的精髓，劇情故意怎麼迂迴，我們就跳過重點演繹故事，而結局總要觀眾自己去延伸；真是一點都不公平。

「妳快樂嗎？」
不公平，你這個局外人，總是自以為的下結論，難道我跟你在一起就能快樂？
接著我想念那位進行式，我們的歡笑，或是吵嘴，淚水，或是熱情，而快樂？這個名詞絕對涵蓋了太多的元素，然後才有王子公主的美滿結局。

我該生氣嗎？我清楚知道我內心開始有一點激動只是因為我從未獲得，我不甘心他總是牽著我，像風一樣的瀟灑，來去自如，他是影子，以為能跟在身邊，卻只是附屬品，永遠不能真實。
但生氣沒有用，妳只能聽他說他正在和誰交往，但一定也無法長久之類的話，妳會說怎麼可以辜負對方，而心裡其實在竊喜，誰都不能成為他的另一半，慢慢也覺得自己贏了。

和進行式在一起之後，我想起他，他可會笑著祝福我？但在他去幸福快樂的時候，我反而詛咒起他，憑什麼我被拋棄了，卻還一付心甘情願的模樣？你是什麼資格左右我的情緒？你後來的不順遂關我什麼事？我有義務當你做不成情人的朋友嗎？

生氣沒有用的，氣過了，我就生起憐憫之心。
「你有困難嗎？」
我不知道我提出這個問號代表什麼意思，畢竟我實在很想知道他的這通電話究竟有什麼涵義？安慰我沒有，因為有人對你好絕對不是因為你值得，而是知道能互相；然而你有沒有，後來我已經知道。

「改天出來聊聊吧！」
這是個項新的約定，卻總會走到舊的模式，讓我們一再擦身而過。
有時候太多的不剛好，反而會造就日後新的走向，這就是人生，好不好，並沒有一定判定。

我說：「好。」
口氣自在，也許是，我知道了這將會是最後一次約定，儘管它每一次都一樣，從來不會實現，但也就能因為這樣，對於他，我再多埋怨，也都變得淡然無謂了。
「好呀好。」
我再多了強調，但你也知道我只是應付。

這是筆爛帳，而我們都做得不好，也收得不好。
感情是場賭注，今天下了多少，日後能拿回來的，多半都打了折；而押在他身上的，是我一生攤在最光亮底下的秘密。